1樓:金秋
一日,行到毘陵驛地方,那天乍寒下雪,泊在乙個清靜去處。賈政打發眾人上岸投帖,辭謝朋友,總說即刻開船,都不敢勞動。船中只留乙個小廝伺候,自己在船中寫家書,先要打發人起早到家。
寫到寶玉的事,便停筆。抬頭忽見船頭上微微的雪影裡面乙個人,光著頭,赤著腳,身上披著一領大紅猩猩氈的斗篷,向賈政倒身下拜。賈政尚未認清,急忙出船,欲待扶住問他是誰。
那人已拜了四拜,站起來打了個問訊。賈政才要還揖,迎面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寶玉。賈政吃一大驚,忙問道:
「可是寶玉麼?」那人只不言語,似喜似悲。賈政又問道:
「你若是寶玉,如何這樣打扮,跑到這裡?」寶玉未及回言,只見舡頭上來了兩人,一僧一道,夾住寶玉說道:「俗緣已畢,還不快走!
」說著,三個人飄然登岸而去。賈政不顧地滑,疾忙來趕。見那三人在前,那裡趕得上。
只聽見他們三人口中不知是那個作歌曰: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遊兮,鴻蒙太空。
誰與我游兮,吾誰與從?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
這一段我的摯愛,不知不覺能背下來。後來得知曹寅居然也在毘陵驛遇過風雪……
2樓:赤芍
黛玉之死
寶玉夢尋重遊太虛幻境
寶玉婚後生活
鳳姐託孤
刑大舅敗家
妙玉被劫
寶玉出家
都感覺照應了前文的情節和隱喻,雖然才華與靈氣不比曹公,但感覺大差不離還像那麼回事,也許曹寫很多情節也比不多,反正超棒!
3樓:貓夏
「此陰司泉路,你壽未終,何故至此?」
「適聞有一故人已死,遂尋訪至此,不覺迷途。」
「故人是誰?」
「姑蘇林黛玉。」
這一段對話出自第九十八回:苦絳珠魂歸離恨天病神瑛淚灑相思地。
4樓:葉茸茸
1.黛玉得知調包計後去找寶玉,兩人相對傻笑。
相對傻笑,境界太高!
2.雪地下拜。
3.最後的詩:說到辛酸處,荒唐愈可悲。由來同一夢,休笑世人痴。
就因為這首詩,我沒辦法討厭後四十回。續書者可再批一句:補雖補了,到底不像,我也再不能了!大悲。
5樓:Ophelia
寶玉去陰司尋黛玉未果,被石頭丟了回來:
「正在躊躇,忽聽那邊有人喚他。回首看時,不是別人,正是賈母、王夫人、寶釵、襲人等圍繞哭泣叫著。自己仍舊躺在床上。
見案上紅燈,窗前皓月,依然錦繡從中,繁華世界。定神一想,原來竟是一場大夢。渾身冷汗,覺得心內清爽。
仔細一想,真正無可奈何,不過長嘆數聲而已。
很細膩,小時候對這一段印象極為深刻,因為跟自己做噩夢然後被嚇醒的那種感覺共鳴了。
6樓:
講真,調包計的橋段設計地還是很不錯的,但奈何這個橋段是作為紅樓夢的續書出現的。
林黛玉焚稿斷痴情、薛寶釵出閨成大禮,這種「男主無奈和富貴女舉行婚禮,同時女主孤身一人身患重病或者生孩子的」強烈對比橋段在影視劇中屢見不鮮,但真不適合紅樓夢。
7樓:
歪個樓突然腦洞萬一哪天揭露後四十回也是曹公親筆那麼所有抨擊彷彿打臉雖然這幾乎不可能
現後四十回的結局宛如五雷轟頂我不願接受
不負神妃仙子
8樓:顏色
黛玉聽了傻大姐的話,不顧病體去問寶玉。兩個人卻痴痴傻傻啥也說不出來。
黛玉傻笑著問寶玉,寶玉你為什麼病了,寶玉回了句我為林姑娘病了。
這病字用的太妙了太妙了,後四十回只有這段讓人難受至極,看一次哭一次。
大概愛情裡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吧。我為你病了。
病皆是由你而來。
患得患失疑心算計,抑鬱柔弱,也都是由你而來。
9樓:何日君回來
哪兒好,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不認同上面有人說的,黛玉焚稿好,白先勇也說黛玉焚稿好極了。。。我真看不出來。。。
這個場景讓整個紅樓風格詭異起來了。
後四十回忽然很戲劇化……前八十回有象徵主義和浪漫主義,但是貫穿大觀園的主要還是現實主義,而後四十回就充滿了戲劇巧合,寶玉這邊結婚,黛玉那邊死,按生活邏輯就不可能,但是高鶚為了戲劇衝突,非得這麼安排。這種把矛盾高度集中起來的煽情場景,感覺不是曹雪芹的審美,曹雪芹有一種「我們這樣的人家才不這樣」的優越感,而高鶚的審美是白盾先生形容的,那種非貴族的,庸俗的類似於戲文裡故事的理解,比如乙個第三者(薛寶釵)插入破壞人家美好姻緣,外加戲曲裡的擴大化人情世故,窮姑娘死了,看,她外祖母都不來看她,嘖嘖嘖,人情冷暖啊(這個設定是毀了前面不少人設,比如賈母,比如王熙鳳,以及賈府這個至少表面上非常講究禮數的大家庭,不說禮數,就說寶玉結婚,那邊死人,難道不會覺得不吉利嗎?)。
高鶚對愛情的理解還是戲文裡那種理解方式,跟曹雪芹嘲笑戲文裡才子佳人完全是兩個審美。
孫述宇先生看不上紅樓夢,說紅樓一部分是從金瓶梅借鑑過來的王熙鳳那條寫實主義線,另一塊就是戲曲演的大觀園的小兒女唯美情。其實,只有後四十回符合這個標準,前八十回不屬於戲曲風格,就像越劇紅樓夢,很明顯從戲曲角度來說,後半場比上半場銜接得好,有故事高潮,前面曹雪芹本子搬到台上都像流水賬,全靠唱腔設計取勝……
另一點是這個設定大大的傷害了林黛玉形象和寶黛愛情之美。
林黛玉是愛使小性子,但是那是在跟寶玉愛情沒有確定前,總是疑神疑鬼,後來明白心意了,黛玉再也沒有小性子了。
假如到死的時候,又是焚稿啊,又是說,寶玉你好啊,又是怨恨啊,這顯示的還是,黛玉懷疑寶玉不忠誠,就真的是,寶玉說的,看起來我平日裡在你身上的心都白用了。
這樣的林黛玉就真的不可愛了,隨著黛玉喊回水,那寶黛之間的戀情也就談不上啥知音之美了。
10樓:莊雲
九十六回《瞞訊息鳳姐設奇謀瀉機關顰兒迷本性》寶黛最後一面。
黛玉卻不理會,自己走進房來。看見寶玉在那裡坐著,也不起來讓坐,只瞅著嘻嘻的傻笑。黛玉自己坐下,卻也瞅著寶玉笑。
兩個人也不問好,也不說話,也無推讓,只管對著臉傻笑起來。襲人看見這番光景,心裡大不得主意,只是沒法兒。忽然聽著黛玉說道:
「寶玉,你為什麼病了?」寶玉笑道:「我為林姑娘病了。
」襲人紫娟嚇得面目改色,連忙用言語來岔。兩個卻又不答言,仍舊傻笑起來。
之後黛玉便被勸走了,再之後便是九十七回,寶釵出閣黛玉焚稿。
寶黛的告別只有這一句對話。
軟語溫柔,如當日共讀西廂:「你是那傾國傾城貌,我是那多愁多病身。」
11樓:
紅學家呂啟祥:
二十多年前讀書很少(現在也不多),顧慮也少,困惑也小;嗣後漸漸的眼界較寬,特別是九十年代後期至世紀之交,在編選二十世紀上半葉紅學資料之時,接觸到牟宗
三、吳宓、李長之、林語堂、許嘯天、容庚、宋孔顯等一系列對後四十回續書的高度評價,不禁大為驚詫,困惑也隨之增大。
林語堂、王國維、牟宗三的就不引了,有興趣可以google一下。
胡適:他寫司棋之死,寫鴛鴦之死,寫妙玉的遭劫,寫鳳姐的死,寫襲人的嫁,都是很有精彩的小品文本,最可注意的是這些人都寫作悲劇的下場。
俞平伯:
我們試看,後回十回中較有精采,可以彷彿原作的,是哪幾節文字?依我底眼光是:
第八十一回,四美釣魚一節。
第八十七回,雙玉聽琴一節。
第八十九回,寶玉作詞祭睛雯,及見黛玉一節。
第九十,九十一回,寶蟾送酒一節。
第一百九回,五兒承錯愛一節。
第一百十三回,寶玉和紫鵑談話一節。以外較沒有毛病的,如妙玉被劫(第一百十二回),襲人改嫁(第一百二十回)。
此外引用兩篇網文:
緬懷高鶚——賞析《紅樓夢》後四十回
《紅樓夢》後四十回的奇光異彩
12樓:
寶玉又道:「我瞧瞧他去。」說著,要起來。
豈知連日飲食不進,身子那能動轉,便哭道:「我要死了!我有一句心裡的話,只求你回明老太太:
橫豎林妹妹也是要死的,我如今也不能保。兩處兩個病人都要死的,死了越發難張羅。不如騰一處空房子,趁早將我同林妹妹兩個抬在那裡,活著也好一處醫治伏侍,死了也好一處停放。
你依我這話,不枉了幾年的情分。」
13樓:柳東如
那人道:「自從司棋出去,終日啼哭。忽然那一日他表兄來了,他母親見了,恨得什麼似的,說他害了司棋,一把拉住要打。
那小子不敢言語。誰知司棋聽見了,急忙出來老著臉和他母親道:『我是為他出來的,我也恨他沒良心。
如今他來了,媽要打他,不如勒死了我。』他母親罵他:『不害臊的東西,你心裡要怎麼樣?
』司棋說道:『乙個女人配乙個男人。我一時失腳上了他的當,我就是他的人了,決不肯再失身給別人的。
我恨他為什麼這樣膽小,一身作事一身當,為什麼要逃?就是他一輩子不來了,我也一輩子不嫁人的。媽要給我配人,我原拚著一死的。
今兒他來了,他到那裡,我跟到那裡,就是討飯吃也是願意的。』他媽氣得了不得,便哭著罵著說:『你是我的女兒,我偏不給他,你敢怎麼著?
』那知道司棋這東西糊塗,便一頭撞在牆上,把腦袋撞破,鮮血直流,竟死了。他媽哭著救不過來,便要叫那小子償命。他表兄說道:
『你們不用著急。我在外頭原發了財,因想著他才回來的,心也算是真了。你們若不信,只管瞧。
說著,打懷裡掏出一匣子金珠首飾來。他媽媽看見了便心軟了,說:『你既有心,為什麼總不言語?
』他外甥道:『大凡女人都是水性楊花,我若說有錢,他便是貪圖銀錢了。如今他只為人,就是難得的。
我把金珠給你們,我去買棺盛殮他。』那司棋的母親接了東西,也不顧女孩兒了,便由著外甥去。那裡知道他外甥叫人抬了兩口棺材來。
司棋的母親看見詫異,說:『怎麼棺材要兩口?他外甥笑道:
『一口裝不下,得兩口才好。』司棋的母親見他外甥又不哭,只當是他心疼得傻了。豈知他忙著把司棋收拾了,也不啼哭,眼錯不見,把帶的小刀子往脖子裡一抹,也就抹死了。
司棋的母親懊悔起來,倒哭得了不得。」
第九十二回評女傳巧姐慕賢良玩母珠賈政參聚散
14樓:天行健
寶玉茫然問道:「借問此是何處?」
那人道:「此陰司泉路。你壽未終,何故至此?」
寶玉道:「適聞有一故人已死,遂尋訪至此,不覺迷途。」
那人道:「故人是誰?」
寶玉道:「姑蘇林黛玉。」
PS:每讀到此處,甚是傷感。
15樓:陳明珹
第九十七回《林黛玉焚稿斷痴情薛寶釵出閨成大禮》一邊是林黛玉生命枯竭,油盡燈枯,焚稿斷情。
一邊是寶釵成婚,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黛玉接到手裡,也不瞧詩,扎掙著伸出那只手來狠命的撕那絹子,卻是只有打顫的分兒,那裡撕得動。紫鵑早已知他是恨寶玉,卻也不敢說破,只說:「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氣!
」黛玉點點頭兒,掖在袖裡,便叫雪雁點燈。雪雁答應,連忙點上燈來,……又生火盆。那黛玉卻又把身子欠起,紫鵑只得兩隻手來扶著他。
黛玉這才將方才的絹子拿在手中,瞅著那火點點頭兒,往上一撂。紫鵑唬了一跳,欲要搶時,兩隻手卻不敢動。那絹子已經燒著了。
紫鵑勸道:「姑娘這是怎麼說呢。」黛玉只作不聞,回手又把那詩稿拿起來,瞧了瞧又撂下了。
紫鵑怕他也要燒,連忙將身倚住黛玉,騰出手來拿時,黛玉又早拾起,撂在火上。……那紙沾火就著,早已烘烘的著了。
/那新人坐了帳就要提蓋頭的。鳳姐早已防備,請了賈母王夫人等進去照應。寶玉此時到底有些傻氣,便走到新人跟前說道:
「妹妹,身上好了?好些天不見了。蓋著這勞什子做什麼?
」欲待要揭去,反把賈母急出一身冷汗來。寶玉又轉念一想道:「林妹妹是愛生氣的,不可造次了……」又歇了一歇,仍是按捺不住,只得上前揭了蓋頭。
喜娘接去,雪雁走開,鶯兒上來伺候。寶玉睜眼一看,好像是寶釵。心中不信,自己一手持燈,一手擦眼一看,可不是寶釵麼!
只見他盛妝豔服,豐肩軟體,鬟低鬢嚲,眼瞤息微,論雅淡,似荷粉露垂;看嬌羞,真是杏花煙潤了。
寶玉發了一回怔,又見鶯儿立在旁邊,不見了雪雁。此時心無主意,自己反以為是夢中了,呆呆的只管站著。眾人接過燈去,扶著坐下,兩眼直視,半語全無。
賈母恐他病發,親自過來招呼著。鳳姐尤氏請了寶釵進入里間坐下。寶釵此時自然是低頭不語。
寶玉定了一回神,見賈母王夫人坐在那邊,便輕輕的叫襲人道:「我是在那裡呢?這不是做夢麼?
」襲人道:「你今日好日子,什麼夢不夢的混說!老爺可在外頭呢!
」寶玉悄悄的拿手指著道:「坐在那裡的這一位美人兒是誰?」襲人握了自己的嘴,笑的說不出話來,半日才說道:
「那是新娶的二奶奶。」眾人也都回過頭去,忍不住的笑。寶玉又道:
「好胡塗!你說『二奶奶』,到底是誰?」襲人道:
「寶姑娘。」寶玉道:「林姑娘呢?
」襲人道:「老爺作主娶的是寶姑娘,怎麼混說起林姑娘來?」寶玉道:
「我才剛看見林姑娘了麼,還有雪雁呢。怎麼說沒有?--你們這都是做什麼玩呢?
」鳳姐便走上來,輕輕的說道:「寶姑娘在屋裡坐著呢,別混說。回來得罪了他,老太太不依的。」
《紅樓夢》後四十回曹雪芹原本寫了嗎?
高廷貞 世上數以萬計的人關心 紅樓夢 的結局,由此關心八十回後原著的下落,其心可嘆,其情可憫。依我看大可不必,因為從內容上來說,前八十回已是全本,殘本只是形式上的,只要讀懂了前八十回,也就沒有這個不該有的遺憾了。僅舉一例。人們都關心正冊十二釵的結局吧?前八十回都已交代清楚了,九釵死於非命,只有三釵僥...
《紅樓夢》後四十回有沒有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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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後後四十回中是否有曹公親筆
秉正 我覺得肯定有。許多紅學家都認為曹公應該是寫有後幾十回的,即便沒有修改完善。但這幾十回的殘稿由於不明原因丟失了。可是遺留下來一部分是肯定有。後四十回現在看法變成無名氏續,高鶚,程偉元編纂。但我不管是誰續,看到八十回以後,很難找到之前妙語連珠,使人眼前一亮,語言縝密的文筆了。最直接的體現,我看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