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講老派方言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時間 2021-05-08 16:23:44

1樓:「已登出」

我的母語是天津話。好多人都覺得天津話除了某幾個字發音與普通話不一樣,還有平翹舌不太分之外,完全就是變調普通話。其實這是不對的,老派天津話讓精通普通話的外地人來聽聽也聽不懂多少的。

別說聽了,我就是寫出來,看看各位看官們能懂多少:

一、把火柿子撂九地上先

二、這拐子因為嘛不似夜兒個那些個恁麼鮮亮啊?

三、後晌我跟發小兒去逮老鶴了,那賣鮮貨老頭兒的紅眼兒沒去

四、那二八八說自己辦事兒椽兒亮,尾後這歸齊不還是走雞了?

五、你這鬊鳥別吹大犁了,真應該讓誰給你拿拿龍,惦挨卷!

相信各位一定對大多數詞語根本不熟悉,可能根據語境還能連猜帶蒙知道是嘛意思,要是這些詞語單打出來,恐怕是沒有什麼外地朋友可以知道詞義的。答案放在最後,下面開始回答答主的問題:

我爹媽在我出生以後工作特別忙,爺爺奶奶又都沒退休,就把我交給姥爺姥姥照看。我姥爺是河西區人,姥姥是津南區人,二老都是抗日戰爭以前出生的人,就把老派天津話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我,讓我的天津話也是純正的老派。

上小學的時候,我的天津話某些詞彙就讓某些小夥伴們聽不懂,例如老天津話裡「好無影」意思是「無緣無故」,「愣不爭」意思是「突然間」,呼「結果」為「歸齊」,呼「管閒事」為「車車」,呼「打架」為「廣起來」等等,這些讓我和小夥伴乃至部分年輕老師溝通的時候都會出現問題,所幸問題不算太大,聽不懂的人沒有很多,而且後來我還學會了「機智地」改詞——「歸齊」聽不懂,那就「結果」;「廣起來」聽不懂,那就「打起來」,等等

我最尷尬的時候是上了初高中乃至大學的時候,在外遇到老鄉。天津話老派和新派不僅是用詞,語音語調方面差異明顯。我還記得我去日本旅遊的時候,旅館隔壁房間也是天津人,卻被吐槽「聽您這口音也不像天津本地人啊,雖然說乍一聽有點像,是天津長大的吧,你老家哪兒的?

」,我直接崩潰……還有,我現在就讀於中國民航大學,我們宿管阿姨和食堂老大爺都是天津人,我也被宿管阿姨們(其實按年齡來講是姐姐)吐槽「你這是外地人學天津話呢吧」,食堂大爺甚至都吐槽「小夥子口音很獨特啊」看到其他回答裡有的答主說,說老派方言有的時候會被誤以為是外地人,我也有了這種經歷(捂臉哭)我和我們大學同學的天津老鄉交談的時候,也時不時會出現交流障礙。我印象最深的是大一軍訓那年有人對我說「你這口音怎麼跟八十老頭兒似的,連我們小區門口下象棋的大爺都比你口音輕」,其實這是說中了!我姥爺姥姥要是活到現在,都分別是八十六歲和八十五歲的人了,他們的口音完完全全被我學到了,所以說我說話當然也就像八十多歲老天津人了

我還記得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去南市食品街下館子慶祝慶祝,結果各種被店家或者服務員吐槽前一家店剛說完我口音是南開的,後一家店立馬就說我這口音是和平的,回大學的計程車司機又說我這口音是類似河北區或者北辰的……我已經習慣了,真的,已經習慣了,現在我遇見陌生人就是,對方覺得我這口音是哪兒的,我就說我是哪個區的人。

我身邊認識的同齡人裡,能像我一樣熟練運用老派天津話的,有部分小學同學,有乙個大三的學長,有乙個我發小兒(不同小學的),還有乙個跟我同學校同年級經管學院的大學同學。我還真的沒有找到太多,可以像我一樣,詞彙、語音、語調、語序、輕聲位置都一樣的天津話使用者……老派天津話的未來會怎麼樣,不好說。我只知道我這輩子,我是不會丟下它的!

最後,說一下之前那五句話的真實意思:

一、把西紅柿先放地上吧

二、這鯉魚為什麼不像昨天的那些那樣新鮮啊?

三、晚上我和小夥伴去捉蜻蜓了,那個賣水果的老爺爺的孫子沒去

四、那傻子說自己辦事兒特別棒,最後這事兒結果不還是跑偏了?

五、你這個損人別吹牛b了,就應該找人給你評評理,想挨罵!

2樓:深紅色的迫真神棍

對我自己沒啥感覺,因為我說的理論上也不夠老派,我下意識全都是中派,甚至是普通話。只不過單說還是中派混老派的。

別人的感覺的話,容易被以為是農村來的或者說是回民,但是我確實不是回民,是漢民,而且也是標準市區人。或者就是年輕人聽不懂,說我說這不是洛陽話,甚至說我說的不是河南話,和老市區土著人尤其是老人交流,有時候老人會因為我說的和他們口音差不多感覺我普通話學的不好或者會心一笑,因為遇見了和他們口音接近的年輕人。

最大的問題就是。。。經常有年輕人根本就聽不懂我說的啥,或者聽不懂幾個字兒,畢竟他們兒都從飄了,沒受普化的新派還有說的。。。

不過我個人對方言普化的事情沒啥看法,方便相互交流嘛,這很正常,就是比較反感他們瞎胡代表這種的。

3樓:朱莫

2023年在武漢出生,2023年從武漢來了上海。在武漢那六年內學會說武漢話,但是現在每次回武漢,都覺得當地人講的武漢話跟以前自己記憶中的越來越有點不一樣。。,感覺武漢話也在變化,而我講的一直都是我剛出生那幾年的武漢話。

快樂的樂。感覺以前應該是讀luo,結果現在很多人都讀le了。上次我跟人說歡樂(luo)谷,被糾正說是歡樂(le)谷

豬肉的肉。感覺應該是讀lou,但是被人誤以為我在說樓,然後我說是豬肉的肉(lou),那人恍然大悟說哦原來是肉(rou)啊

武漢最近要復工了,我說復(音扶)工,被人說「復(音付)工」,但我感覺我說的好像是老派讀音。關鍵那人還是我媽(我媽老武漢),讓我感覺很疑惑。。

4樓:暾明

本人是玉林人,從小講玉林話。自打認識到新派與老派的區別後,意識到新派受到了普通話和自身演變雙重影響,將老派方言中的多組對立合併了,並決定自我高舉化。

恢復了一對內爆音 ,與t p區分(雖然這對區分在老派中是條件變體),多≠駝t;

歌戈在幫見影組外區分,羅l≠螺l;

宕一讀/k甚至/k,不讀u/k;

曾三白讀在照組讀,與梗三四e區分;

豪讀u不讀u(雖然更老派可能讀u);

月薛韻在陽調時的母音動程減小。

心母讀不讀f;

恢復了一些在唇音聲母變為-n的-m韻尾。

使用一些新派已經不說詞彙和語法;

…………

然後我做了這麼多,你猜我得到了啥?

啥也沒有,因為對於老派來說,你的音系是十分正常的;對於新派來說,他們根本聽不出新老差別,還有問我說我的口音怎麼變歪了

我:…………????

還是講點成功的例項吧

我認識有乙個北海方言愛者,有一次使用了老派音接受了電視台採訪。他的乙個同學說:好像我爺爺說話啊。

所以這個「像」是指音系像還是語氣像?????

5樓:子皓

揚州土著強答一波

正常和大學同學交流肯定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我不說我來自揚州根本沒人知道我是哪兒人,連南北方都不知道的那種。但是!但是我越來越喜歡說方言!

因為漸漸的你會發現你大半年跟身邊的人一句揚州話都說不上,這感覺太糟了。在家我跟我爸媽肯定是揚州話的。以前小學在小鎮上班上同學課間對罵肯定是方言,在班上講方言可能被認為有點土但也沒什麼,初中在班上講方言會被認為有痞氣,很老卵,高中到市區上高中,這個時候在班上說一句揚州話,班上同學會安靜下來,然後看向你………真的賊尷尬(但我就是喜歡方言念古詩啊喂,不然入聲全被抹掉了有什麼音韻美呢)連老教師上課有一點口音都會被同學議論……唉,也是現代化程序中的不可避免的痛吧。

上了大學更加渴望跟身邊的人說家鄉話……可惜。

不說了,我還是繼續聽我的皮五辣子去吧。

皮五辣子~~上街咯!

ps:我是楊明坤學生,所以對揚州話有特殊的情感。講過揚州評話的。

6樓:

我們全家都說蘭銀官話北疆片

我外祖母和我:杏χ213子上街k44 拖鞋χ51 人生s44 做tsu213飯

我媽:杏i213子上街ti44 拖鞋i51 人生44 做tsu213飯

我媽:「你說的比那些南山人還好聽啊,咋麼我尕時節說南山話呢,你也連我一樣,說南山話」

(而且我外祖母和我在說蘭銀官話的時候都帶有西中原官話的音...比如我外祖母和我會把故事讀作 ku44 s21,而我媽則會按照蘭銀官話的發音讀作 ku21 s13)

7樓:

被全嘲。

例如陌生中年女性,新派:阿姨(普通話),老派:嬸嬸(亦指叔母)。被嘲強行拉關係。

音系怪異,像城關又像鄉鎮。

中年人不一定明白自己說什麼。

老年人…………目前沒怎麼交流過。

8樓:安東都指揮使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南下幹部。我們家裡是講膠東方言的。我也自認為是山東人。

回老家的時候,有時候親戚們說話,年輕的一輩會覺得我說的話很奇怪,說是你說的山東話是三四十年前的山東話。。。。。

9樓:貓蟲

鄭州人。92年生人。我覺得我生活的環境絕對是觀察方言演化的絕佳場所。

「鄭州話」實際上是乙個非常複雜方言,這裡說的複雜指的是它的形成和演變一句兩句說不清。然而必須把這個講清楚,才能說明白我的體驗以及為什麼會有這種體驗。

我的父母以及他們的兄弟姊妹都是生在鄭州,小時候在開封長大的。我的爺爺,姥姥,姨姥姥都是開封人,後來搬到鄭州的,他們的配偶說的話也都往當年的開封話上靠(因為當年開封是河南省會)。我的老奶,姥娘,都是開封人。

所以我說的話非常接近開封話。

眾所周知,河南的省會是搬遷過的,當年大量的開封人到鄭州安家落戶。於是形成了當年的新鄭州話——是一種很接近當年的開封話而且又混入鄭州說話特點的新方言。(鄭開大多數詞的讀法都是完全一樣的,但是開封人說話懶,吃字兒嚴重,尾音上挑。

搬省會前的鄭州人說話不吃字兒,非常艮,類似的發音現在在不少城中村還能聽到)

我說的就是這樣的方言。現在反而被稱為「老鄭州話」。明明才形成了六十多年。。

如今,鄭州和開封的分別走向了兩個極端。

鄭州話開始越來越普通話化,開封話開始越來越「鄉村化」。

現在鄭州城區的孩子,除了部分城中村的,會保留有各種城中村「奇特」的發音方式,其他的孩子(我的同齡人及以下)的發音其實都是套了河南話規律的普通話,但實際上鄭州話曾經並不是那樣發音,無論是省會搬來前,還是搬來後。

舉幾個例子。

「貓」作為乙個詞字,在開封話以及省會搬遷後形成的鄭州話中都和「毛」同音,但現在的孩子們說的時候大都不同音。

「北」和「悲」同音,現在的孩子們受普通話影響也會分成兩個不同的音了。

「開封」「洛陽」「商丘」「新鄉」「南陽」「信陽」「安陽」這些地名的最後乙個字,按以前的讀法一定都是輕聲,現在的新新鄭州話一定會把最後那個字按照河南話發音規律讀出來。

至於開封話,我以我的家族為觀察物件。我的姑奶(2023年生人)說話就沒有那麼拐,我姑奶的兒女(我叫大伯/姑媽,具體出生年份我忘了五十年代初生),說話有句尾上揚的情況但不明顯,到了他們的兒女那一代(我叫哥姐的,但也都四十多了)句尾上揚就開始特別明顯了,再到我的侄女兒外甥女兒那一代(我的外甥女兒今年20歲),說話不僅句尾上揚很過分,而且口音開始變得非常「砟」(zha3,這個字是我按著感覺找的,不一定是正字。基本可以理解為「土,不洋氣」),能感覺出,她和她媽說話是有細微的口音區別的。

所以說,我說的話「老鄭州話」,現在變成了鄭州和開封兩地共同的老派口音。。。

我去開封的時候只要稍微捏一點兒腔,說一些開封話特有的發音,比如「龍庭」讀作「龍廳」,路上賣東西的,開計程車的,當導遊的,都會直接把我認定成開封人,而且會覺得我是那種老胡同裡生活的開封人(其實我也就每年過節的時候去趟開封,不過確實是老胡同——油坊胡同),甚至有時候我說我是鄭州的他們還會驚訝一下。

上初中的時候班裡轉來乙個開封的,當時很多男生開始在學校裡說河南話(初二之前一般情況下沒人說河南話,會被覺得很砟),那個同學也跟著說河南話,過了一段時間,他專門找我,跟我說「我覺得聽你說話都可順,咱倆說了話是一樣了話」實際上,除了他之外,別的同學都沒覺得我說的話和他們說的有什麼區別。

我在鄭州則是被當作「老鄭州」看待。至少我一開口,沒有開車的敢明目張膽地宰我了。

真巧,就在我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剛下從上海到鄭州的高鐵,在東站拼了個黑車。開車的是一對夫婦,五十左右了。聊起來了,女的說我「本來看住你跟個小孩兒樣了(很多人都說我像中學生。。

),一聽你說話感覺可老成,一聽都覺了是老鄭州」。他們說的話就是「更鄭州一點」的鄭州話(當然也不是現在這種毛貓不同音的新新鄭州話),不過在他們的觀念裡,開封話和鄭州話的差別是很大的,而對我來說,這兩種口音的區別微乎其微。

另外,我的父母都是知青,分別在滎陽和黃河灘下的鄉。因此會戲謔式地學一些當地的土話和發音。這些東西我也學了不少(主要是詞兒)。。

讓別人對我的「老鄭州」身份更加認同了(實際上我也就在鄭州生活了不到三十年而已。)。。在上高中後,接觸了很多縣里村里的同學,他們的很多土語詞兒對於市區的同學來說都是無法理解的,而我基本都能聽懂,比如經典的——「沆黑」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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